“無妨,他家小兒子,是個蠢貨,不曉得權衡利弊,你要格外多勸些?!?br>
逸白一一應承,隨后退出屋外,望著天邊弦月直了腰,只覺后背生涼,反手貼上去,才發(fā)現(xiàn)里衣汗?jié)窳舜笃KA似?,方離開院落。
里頭薛凌起身,將紙張一一拾起,重新將垣定輿圖露了出來,又移近一盞燭火細細看過。功成垂敗,就在明日。
有沒有勸到蘇凔尚未可知,但逸白那幾句話說的確實好,修文之人,所愿不過治民左君,那習武之人又當如何呢?
那條偌大的暗河在這張輿圖上,只是一根稍粗的黑線,有什么幸災樂禍的尖銳聲音在腦子里竊竊發(fā)笑,說是開疆拓土。
為將者,就該大殺四方,開疆拓土。
總而言之,都得換個皇帝才行,她看的如此仔細,仍舊看不到輿圖上有任何活人存在,頂多是....黃承譽三字晃了一晃,民也好官也好,并非她瞎了,而是蘇凔多生了一張嘴。只要沒人提及,哪來的流民萬千呢。
她望窗外,不知是丫鬟種了什么藤蔓在墻下,嫩葉一枝蜿蜒至窗臺,片片翠綠上頭玉露零瀼,柔風澹蕩。
分明是,星月徐來,清夜無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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