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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也好,罪惡本身就自帶快感,不然哪會世人多有沉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著桌上垣定,回想下午那句言辭鑿鑿的黃承譽投毒毀水。究竟是何人毀水?她沒想那條地下暗河,反倒想起安城糧桉。正因為有安城糧桉作前世之師,她才能憑借寥寥數(shù)語將垣定收入囊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...只是..她將那幾張紙百家姓扯過來,毛躁蓋于垣定輿圖上,再次擋的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只要遮的足夠緊,就不會有人發(fā)現(xiàn)她才是那個安城的幕后真兇,也不會有人知道,垣定的毒....是她投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些念頭揪扯來去分不出高下,最終埋于一室沉沉夜色。

        酉時中,逸白去而復(fù)返,臉上表情凝重,都沒問薛凌怎么沒多染兩只燭火,昏暗里言說薛凌交代之事一應(yīng)已辦妥,然蘇凔并未如想象中或妥協(xié),或痛罵,而是平靜打發(fā)了來人,開始收拾衣冠袍笏,看樣子,是打算明日還朝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凌還在桌前坐著,隨口笑道:“那不正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娘可有想過,若明日文武之前,他自表宋滄,該當(dāng)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夜風(fēng)將桌上紙角吹的振翅欲飛,她伸手,慌忙按住,好像是唯恐那張垣定輿圖漏了出來。幾聲呼嘯后,姑娘家嗓音如春日黃鶯出谷,清麗婉轉(zhuǎn):“殺了他?!?br>
        一燈如豆,實在照不透四處昏沉,甚至都沒照亮她整張臉?;椟S燭光在鼻翼處被切割,一半臉上盡是陰郁,另一邊也只涂了些輕微暖色。

        逸白就怕薛凌一門心思非要保著宋滄,現(xiàn)見她無此意,本該放松一些,然他居然莫名連聲大氣都不敢喘。轉(zhuǎn)身另取了幾支燭臺過來,借著桌上火點燃,等眼前明亮許多才道:“姑娘不必太過傷神,這只是個無奈之舉,宋大人與姑娘舊情濃厚,想來他不會置姑娘于死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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