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長一篇檄文后，句末則是：蒼天已死，黃天當立。
薛凌兩只手指夾著遞給薛瞑，漫不經(jīng)心道：“寫的不錯，黃天當立，很符合黃家人身份?？上н@是漢靈帝光和年間的號子，拾人牙慧，不嫌晦氣。”
薛瞑攤開紙張在看，倒不奇怪這東西從何而來。既是壑園有人跟在黃承譽身邊，估計往京中遞的時候順路，給壑園也塞了一份。
他讀的仔細，又聞薛凌又道：“也不知這甲子年究竟是個什么年，有說不吉的，有說大吉的。不過現(xiàn)兒看來，還是司天監(jiān)說的準，歲寅甲子，萬物剖符。
倒是那個說天下大吉的張角，起兵不久就死了。黃承譽好歹也找個長命的學(xué)，我還指望他能多活倆月呢?！?br>
薛瞑收起紙張，輕嘆了聲不置可否。優(yōu)與劣，死與活，他既無從分辨也無從定奪。好在往日多讀了兩本書，知道薛凌在說啥。
漢靈帝光和年間，黃巾起義，確實是以此為號。蒼天已死，黃天當立，歲在甲子，天下大吉。更確實的是，主謀張角起義后不久，便重病身亡。
然說不吉利，未免是薛凌偏頗。張角雖死，卻有以死喚天下志的悲壯感。自他死后，漢室傾頽，豪杰并起，終至天下三分，曹興劉亡。
與其說黃承譽找了短命鬼效仿，倒不如說他在昭告天下，自己舍生求仁的決心。這個種關(guān)竅，薛瞑尚能想到，薛凌如何想不到，懶得提罷了。
江山百姓，社稷黎民，此刻都匯于薛瞑手上那張檄文里，說來千鈞重.....
實際上，還不就是這，一紙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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