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六夜還債
鐵蛋他娘正在燈下給鐵蛋縫一條K頭。她才四十幾歲，眼睛就開始老花，看近處的東西總是重影，只能憑手指的感覺一點點地進(jìn)針。
門開了，鐵蛋爹踢踢跶跶地走進(jìn)來，帶著一身b人的涼氣。他黑著臉，看上去心情不大好，鐵蛋娘忙放下手里的東西，迎上去噓寒問暖：“外面冷吧？咋唬個臉，出車不順？”
鐵蛋爹不言聲，一PGU坐在炕沿上，掏出嗆人的劣質(zhì)煙點上，狠命地x1。
鐵蛋娘不說話了。她雖然沒受過教育，卻是個聰明的nV人，懂得抑制自己的好奇心，在男人心情不好時不刨根問底，保持適度沈默。她到廚房端來在鍋里熱著的飯菜，擺到鐵蛋爹面前，說：“餓壞了吧，喝酒不喝？”
鐵蛋爹還沒答話，房門忽然呯地被人撞開，一個滿臉血W的小夥子連跌帶撞地闖進(jìn)來，帶著哭腔扯開嗓子喊：“大嬸，我大叔他，他……”猛地看見坐在炕上的鐵蛋爹，臉唰地就變得慘白，一PGU坐到地上，腮幫子直哆嗦，舌頭打結(jié)說不出話。
在隔壁睡覺的鐵蛋被驚醒，套上衣服走過來，見那小夥子臉上淌血、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，忙扶他起來說：“順子，你咋啦，咋弄成這模樣？”
鐵蛋爹甕聲甕氣地代順子回答說：“我和順子開車回來，到村口下坡時剎車失靈，車頭朝下栽進(jìn)河里，順子這是嚇著了。”
鐵蛋娘才明白事情經(jīng)過，後怕說：“你咋不早告訴我？謝天謝地，你倆都沒啥事，順子腦門上破了一塊，看上去沒大礙。你過來，嬸子給你包一下，這要是被你娘看見，不定心疼成啥樣呢?！?br>
鐵蛋娘給順子包紮傷口，鐵蛋忽然想起一件事來，說：“爹，車翻進(jìn)河里，車上的貨咋樣了？”
鐵蛋爹噴出一口濃煙，悶著頭說：“泡了水，一車貨都完了?！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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